10月14日上午,“面向新时代的文学写作——两届十月签约作家对话”在北京歌华开元大酒店举办,本次对话活动是第六届“北京十月文学月”的核心活动之一,第一届十月签约作家代表刘庆邦、宁肯、关仁山、李洱、邱华栋和第二届签约作家代表范小青、范稳、弋舟、张楚、付秀莹、石一枫,以及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相关负责人参加活动,本次活动由邱华栋主持。
两届签约作家以“面向新时代的文学写作”为主题,围绕“新生活新文学”“生活对写作的本质影响”“文学写作和大众生活的关系”“文学传统的继承和发展”等话题展开对话,同时就作家与出版社的关系展开了真诚的交流。
两届签约作家谈话
刘庆邦非常感谢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(以下简称“十月文艺”)对他的肯定和信任,他在十月文艺出版了长篇小说《红煤》《遍地月光》《黄泥地》《家长》《堂叔堂》《平原上的歌谣》,以及短篇小说集《胡辣汤》《神木》《找不着北》。自签约之后,刘庆邦完成作品《家长》《堂叔堂》,深受好评,荣获第四届长篇小说年度金榜(2019)等奖项。就“面向新时代的文学写作”,当下生活,观众的口味、读者的口味都在变,在这种情况下,作家应该怎么办这一问题,刘庆邦表示,“不论在什么情况下,一个作家需要保持创作的定力,要尊重自己的天性,要从个人出发,要从生活出发,从心灵出发,要倾听自己内心的召唤。”
范小青2018年在十月文艺出版长篇小说《灭籍记》,她坦言,签约之后就开始酝酿新的作品,但在写作中遇到了一些困难或者说困惑,即素材太多无从下手。她说,“生活就是一个富矿,但是你掉进这个富矿以后,如果不爬出来,那还不是文学。富矿里的金银财宝,你得把它提升上来……现在我们写作跟生活就有这样的关系,因为生活太复杂、太丰富、太奇葩、太荒诞,确实要有距离,要遗忘掉一些东西。所以从我这个经历来看,对于我下面要写的长篇,可能也会重新再来思考。”
宁肯和十月文艺一直保持非常亲密的关系,有《中关村笔记》《三个三重奏》《北京:城与年》等作品在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陆续出版,但是签约之后尚未交稿给他带来很多压力,他希望自己能够写一部长篇交稿。关于如何面对新时代的写作,宁肯认为这几年中国的确进入一个新的时代,面对许多变化,“新时代和写作的关系,可以还原为生活对写作本质的影响。非虚构和生活之间有特别直接的关系,可以直接反映新时代的各种变化。作为虚构的文学,它和新时代的关系、和生活的关系,有时候真的是两回事,生活是生活,小说是小说。”
范稳提到自己和“十月”的友情,多次提到“伴随”。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就在十月文艺出版,他感慨,“我在十月文艺出版的长篇也有好几部,虽然没有最终拿到很大的奖,但也都是一个个成就,像《吾血吾土》是我人生中比较重要的作品。跟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,跟十月杂志社的渊源,让我的人生一生都感到温暖,有这么多好哥们、好老师、好编辑一路伴随成长,没有哪家出版社能像跟‘十月’有这么长的人生成长经历。”
关仁山回忆与十月文艺结缘是二十年前写《天高地厚》的时候,现在也有《雄安雄安》三卷本即将交付给十月文艺。关于为什么写《雄安雄安》,关仁山表示,雄安是一座探索的城市,是未来试验田,它是千年大计、国家行为。但在时代背景下的个人如何融入这个时代,这是一个漫长的历程。
弋舟坦言,十月文艺对作家有一种厚爱一般的期许。十月文艺尤其侧重关注他们这批70后作家,出版社有伴随70后一起成长的出版理念,集中出版过一些70后作家的作品,其中就有弋舟的小说集《雪人为什么融化》。
李洱分享了观看电影《一直游到海水变蓝》的感受,他说从贾平凹到余华,再到梁鸿的讲述,可以看到每个作家的写作都不一样。“有的作家是通过不停地写、反复地写,他要找他自己所认为的那个知识的客体,他所有的经验凝结成一个东西,像晶体一样,照亮他自己,也照亮别人。还有一种作家,他反复地删除,反复地自我蒸馏,他的删除最后形成巨大的缺陷,巨大的‘无’,而那个‘无’发出声音,那就是他寻找的东西。我不能说我的写作接近于后者,我只能说我的写作确实也是不断删除的过程,试图让我要寻找的东西水落石出,但这个过程非常艰难。”
张楚谈到和十月杂志社及十月文艺的关系,也是充满感激。他坦言自己较为擅长写中短篇小说,思维方式都是中篇、短篇的思维,但最近也在摸索写长篇。在摸索的过程中,他开始关注这个时代,比如从快手上观察各色各样的人,发现人们真是过着千奇百态的生活,每个人的生活状态让人感觉到很魔幻,当中也包括自己身边的人。
付秀莹两部长篇小说《陌上》《他乡》都在十月文艺出版。“这两部长篇让我自己对写作有了新的认识和理解,对我个人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,所以十月文艺对我来说就像家人一样。”付秀莹认为,签约这种形式对她来说是一种动力,可以督促她不断去写,目前她已经完成第三部长篇,也已经交给十月文艺。
石一枫与十月文艺保持着长期的友情,他的《玫瑰开满了麦子店》《红旗下的果儿》《心灵外史》《特别能战斗》《世间已无陈金芳》等作品都在十月文艺出版。石一枫被称为新一代京味作家,关于新时代的文学写作,他说,“对于新的北京书写,我觉得我们都不配说我希望是怎么样的,一个城市的变化,怎么可能是几个作家来书写之后决定这个城市的变化,不可能,像老舍一样伟大也不可能。我们一直在写的都是这个城市的变化,这个城市里面的人生活的变化,包括建筑物本身的变化,这些变化一定会反映到作家的笔下,是城市的这些变化决定这一代作家和上一代作家不一样。”
活动现场